夜半,保安撤下了铁门上的铁链子。
喊上已经准备入睡的木木,两个人出门溜达。
刷开门禁,走出小区,站在马路牙子上。感觉过去了很久,又感觉过去的两个多月凭空消失了一样。
已经是儿童节了,深夜的路上果然是没什么人的。
半封的弄堂、
尽职的红绿灯、
忙碌的空调外机、
别人家里发泄的嘶吼。
换岗的小蓝、遛狗的外国人。
店面,各种店面。
贴着封条的店面、
失火烧毁的店面、
挂着保供单位的店面、
OPENING SOON 的店面。
咆哮的法拉利、野马,
闪着出勤灯的警车。
转了一圈回到小区门口,老婆先回去睡了,而我还想继续往另一个方向散散心。
这边的居民区看起来人多一点。
长凳上肚皮朝天的大哥、幽静处独坐的金发大眼、低头刷短视频的寸头,还有紧抱着大件行李的旅人。
走到愚园路上,人更加多了起来。十个八个一群,都在吹瓶寻欢,不过标配是旁边都有一个警察在劝阻。
一桌中年光头喝得不少,跟警察红脸白脸,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!”“诶,诶,我们应该配合他的工作~”
一堆小年轻罚站着听阿 sir 训话,“……我们以劝导为主……”
阴暗处还有不少桌,倒也安静。
往前,少男少女们拎着塑料袋和啤酒瓶,正在寻找下一个没人赶的点。
水果店的老板在进货,全家的店长在门口拍照。
就这么,自愿出门了。